春来江水绿如蓝

中芥织太本命 中也厨 此号看文不产粮

【太芥】一路风景(现代架空paro)

歌词by高晓松 风景
芥川他们高中往南走大约三四百米的那家加油站斜对过,是太宰治目前工作的地方。
  芥川知道太宰治没什么固定职业,背着把破木吉他每天晚上跑歌厅赶场子,缱卷的黑发绪得挺长,半眯着的一双桃花眼,波光流转,看起来就像大爷大妈所不耻的社会小青年。说话唱歌都是懒洋洋的腔调,元音并不饱满的南方口音,咬字略带黏连。
  芥川知道太宰住在城郊的和式小楼里面,租一间约莫三十来平米的小房子;后来他又知道那里只有一张卓袱台,一张榻榻米,桌子左边一扇纸拉门。临近门口的地方是台国产音箱,总是在播放着笔记本中循环的那几首歌。
  芥川还知道太宰并不是横滨本地人,或许已经在城市之间漂泊了好些年。
  而那时候太宰对芥川的印象,只是个总赶在礼拜天晚上他那最后一场,角落里未知名字的少年。
  太宰生的很漂亮,但是是那种不容易给人留下印象的好看。他刚离开的那几年芥川还能回想起来,再然后就愈发模糊了;似乎指尖上总是缠着创可贴,坐在歌厅昏暗的灯光下弹唱时头发弯成很自然的弧度,单眼皮,说不上是懒散还是柔和,或者其实什么都没有,只不过是芥川回忆时觉得理所当然的那个样子。
  芥川很少直视太宰的脸。
  每天下午五点半打过最后那声下课铃,芥川随着人流从学校里走出来,一抬眼便能看见太宰站在马路对面的樱花树下,出众的相貌引来女学生的频频侧目,旁边停靠的年纪很大的自行车--后坐上绑着亚麻色的粗布的坐垫,但总算能有些隔凉的作用,这是留给芥川的位置;他摘下芥川的书包挎在自己肩膀上,骑着车子渐行渐远。
  后来芥川又开始一个人回家,但还会在放学的时间习惯性朝那棵树看一眼,直到他上了大学,再没一棵那样的树能让他张望了。
  习惯这东西真奇怪,芥川想。
  芥川坐在太宰身后总是喜欢仰起头看天,然后听太宰那好听的声音为自己勾勒出从未见过的景色。好在芥川家并不远,从大桥上穿过护城河进入老城区,单车也不过二十几分钟的路;有天芥川说“太宰你把头发剪剪吧。”夏天的风是闷闷的,街道两旁三五成群的小学生叫嚷着,湮没了风里的声音。
  “嗯?”太宰偏过头来
  芥川想了想又说:“戒烟吧。”
  等他再见到太宰的时候,太宰已经把头发削成了一般的短发,然而口袋里的caster烟却仍然一包一包地交替着。
  太宰并不在乎头发衣着这些,他也不在乎那些民谣小曲,他的木吉他,似乎是个洒然游走于世的神明;他在不在乎芥川,芥川也不知道。
  于是芥川有觉得他一点也不了解太宰,甚至不算熟悉;他记得他第一次想同太宰说话,问下次的演唱是在哪里,可是他踌躇的半天,回过神来太宰已经不见了,芥川又想他应该追出去,不过是一句话而已,或许不久以后那人就会离开横滨,他也再没有机会知道他最喜欢的那首歌的名字了。
  他沿着人行道跑了很久,路灯下的光亮忽明忽暗,前面背着吉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芥川觉得他应当记得自己,又觉得就算不记得也再正常不过,他在后面犹犹豫豫,总是想再等等吧,可不知什么时候,太宰回过头来,似乎是看着他淡淡地笑了。
  芥川也曾在派出所里见到太宰,那时屋子的角落里是另一伙人,胳膊和身上都涂着花纹,太宰扫过去的目光不知是锐利、犀利还是漠然,总之是芥川从未见过的;他看到芥川,略略一点头走上前,盛夏的季节却罩了一件长袖风衣外套,芥川知道他手臂上有伤。
  “小事而已”太宰说,“回去吧。”
  太宰大部分时候都是神秘、轻浮风趣的的,或者不时地开一个玩笑,并不唐突;他会眯着眼睛躺在草地上,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盖在额头上,阳光使他的头发呈现出由浅褐到深黑的变化,芥川想自己或许也是这个样子,索性一起仰在草地上;太宰治的心情很不错,吉他挂在不远处的自行车把上,他一开始轻轻的哼歌,后来声音越来越大,路边有人看过来,太宰并没有理睬,仍是自顾自地唱着,以后春花开了秋月清/冬阳落了夏虫鸣/谁来唱歌谁来听/谁喊了青春谁来应…
  芥川也跟着唱:红颜老了少年心/琴弦断了旧知音/谁来唱歌谁来听/谁喊了青春谁来应。
  身边的歌声突然戛止了,芥川感觉他的手被人轻轻握住,四指指尖的地方触碰到创可贴的磨沙感。
  他有些不知所措,就悄悄侧过脸去看;太宰依旧眯着眼睛,不置一词。
  这已经是他们之间最为亲密的举动了,没有尝试过拥抱或者亲吻,唯一的一次就只是这样牵着手躺在草坪上,却谁都没有出声打破沉默。
  他们大段大段的生活并无交集,既不像朋友也不像恋人,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很多年之后芥川长大了,不知觉间渐渐忘记了太宰的样子,但是还是记得自己清明温文的声音,在那个夏天伴着另一个声音歌唱,在只有蝉鸣的世界里碎裂,如蚁游走,钻入耳膜刻画,又到人心上轻咬。那时候他又觉得其实这本来就不是友情和爱情,也许只是彼此之间的一种挂念,就和那些被沉寂在时光里的民谣一样,以此来告慰自己,并不是一个人的青春。
  冬阳曾斜照在少年无人知晓的日记上,春花绚烂旖旎的开过又落在少年的发上了,夏虫低吟浅唱述说过了少年人的故事了,在秋天就要来临的时候,太宰治要离开了。
  芥川从自行车上跳下来,接过太宰手中的书包,太宰顿了一下,然后说:“有朋友在东京组了乐队拉我过去入伙,各方面条件也都不错。”
  他说:“我要走了。”
  芥川想问以后他还会接着唱民谣么,可终究并没说出口。
  老旧的自行车被一起抵给了房东,剪短了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出来,从此这座城市会渐渐忘掉有个叫做太宰治的年轻人来过这里。
  中午教室只有芥川一个人,他趴在课桌上随意地嚼着口香糖,忽然就听到窗子外面飘进来的吉他的旋律。
  他知道太宰靠着墙坐在窗子外面,手中抱着吉他,身上揣着远去的车票。
  芥川在日记里写道他曾经在高三那年做了一件对不起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事情,大家都希望他专心学习,可他却偷偷跑去歌厅,偷偷喜欢过一个人。
  芥川写有那么多故事是道不清的就像那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追了出去,太宰治为什么回过头笑了。
  芥川写道他终于记住了那首歌的名字。
  芥川最后用力写道:谢谢你。
  太宰治的歌就快要唱要唱完了,芥川想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听他唱歌,于是悄悄掏出手机录了下来。
  他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窗外,手机里还循环播放着刚才的歌。
  “斜的雨斜落在玻璃窗
  黄的叶枯黄在窗台上
  背着雨伞的少年郎
  他穿过一帘雨投来目光
  路过的人都向他张望
  他却将一支口琴吹响
  再见吧那旋律依稀在唱
  再见时已不是旧模样
  以后春花开了秋月清
  冬阳落了夏虫鸣
  谁来唱歌谁来听
  谁喊了青春谁来应
  窗外的风吹窗里的铃
  窗里的人是窗外风景
  原谅我年少的诗与风情
  原谅我语无伦次的叮咛
  以后春花开了秋月清
  冬阳落了夏虫鸣
  谁来唱歌谁来听
  谁喊了青春谁来应
  红颜老了少年心
  琴弦断了旧知音
  谁来唱歌谁来听
  谁喊了青春谁来应”
  --END


这里是君归www很喜欢这种友情向的太芥 好少年芥川的默默仰望太宰太赞辣x
如有ooc请指出(土下座)
在下太芥 织太 双黑 坡乱本命!
打滚求同好互相投食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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